夏唯承注视着江征,见他脸色有些黯然,带着明显的犹豫和顾虑,怕他误会自己是听了江峰的话,不信任他,所以用自己的过往来交换他的过往,于是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介意你有前任,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些,这样……”夏唯承顿了顿继续道:

    “才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在你伤心难过时,只能心里着急,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看你那样,我……心里难受。”

    江征听着夏唯承的喃喃细语,看着他真挚深情的眼神,心下已经软成一片,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夏老师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他只是害怕,害怕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会打破现在的美好,他害怕夏老师不肯原谅自己,更害怕夏老师受到伤害伤心难过。

    人一旦顾虑多了,就会变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感情的事和商场的事,终究不一样,在商场上即使是上亿的项目,他做决定时也能做到沉着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可现在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他却举棋不定,畏首畏尾了起来。

    江征犹豫了片刻,在夏唯承诚挚的眼神里缓缓开口说起了自己的家世:

    “‘江昌燊’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吧,他被誉为一代商业奇才,十七岁来到北城,从码头搬运工做起,五年后就成立了“□□”,又用了近五十年时间把“□□”发展成了集商业、娱乐、地产、金融四大产业为一体的龙头企业,个人财富多达千亿,他就是我的爷爷,‘□□’的董事长。

    我爷爷有两个儿子,我父亲和我大伯,我大伯的商业眼光和能力,远不及我父亲,我爷爷一直都把我父亲当着江家继承人在培养,可是在我5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在一场轮船爆炸中双双去世了。”

    听到这里夏唯承的神色一滞,显然被惊讶到了,他没想到江教授的身世原来是这样,听着他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残忍的事情,夏唯承的心里满是心疼,他抬手摸了摸江征的脸,无声的安慰着他。

    江征对他笑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没事,停顿了片刻继续道:

    “我父母去世以后,我原本以为我爷爷会抚养我,毕竟在三个孙子里,他看起来是最喜欢我的,但是……他没有,他让我大伯把我接了回去,把我的抚养权交给了我大伯,从此便对我不闻不问。

    我大伯以前一直就不满意我父亲,总觉得爷爷偏心我父亲,其实……”江征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一直觉得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查,不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那人做得太隐秘,这些年来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查到。”

    “你怀疑你大伯?”夏唯承一阵心悸,对于豪门里为争夺继承权,手足相残的事情,他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像这样发生在身边人身上的真实事件,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嗯。”江征并没有想对夏唯承隐瞒什么,继续道:“可是这些年来,我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希望是我想多了吧。”说完继续上一个话题:

    “我大伯不待见我父亲,自然也不可能待见我,也从来没有把我当着侄儿看待,如果不是我爷爷发话,让他把我接过去,他应该并不想管我死活。

    我的两个堂哥,你今天见到那个叫江峰,是江家老二,比我大三岁,心胸狭隘,没本事还总爱逞能,还有一个叫江岭,看起来温和有礼,却是一只笑面虎,喜欢在背地里玩阴的。”

    江征虽然没说自己在大伯家过得怎样,但从江峰今天对他嚣张跋扈的态度就看的出来,想必以前没少欺负他吧,不然今天江征对他动手时,他也不会那么惊讶了。

    夏唯承知道江征和自己一样对于过往的委屈和痛苦,都不愿说出来让彼此伤心难过,所以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了。

    即使他不多说,夏唯承还是心疼的难以附加,他知道语言太苍白了,现在说再多安慰的话,也不能减轻一点江征以前受过的伤害,他拿过江征的手,轻轻吻着他的手背,看着他轻声道:

    “从明天起我就开始锻炼身体。”顿了一下,想了想看着江征无比认真的道:

    “我去报一个自由搏击班吧,以后我保护你,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江征看着夏唯承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抬起被夏唯承吻过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