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衣他们跟以前一样,找一户房子大一些的,去商量借住一晚,只要给的钱够多,几乎没有谁会拒绝。今天这一户有一对王姓老夫妇和他们的儿子王氏儿媳刘春茂,还有一个小外孙女。儿媳是入赘的,这对老夫妇生了七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所以只能让小儿子留下招赘,儿媳是个外地人,无亲无故流落到此,刚好入赘她家,现在女儿也已经两岁了。

    一家人见风雪衣给的银子着实不少,连院子里的大公鸡也杀了一只,王氏去给炖上。闫七月怕乡野人家的手艺不和风雪衣胃口,也跟着去厨房一起做。

    其实风雪衣就是吃乡野人家的饭长大的,又哪里会吃不惯。

    麦格看闫七月去厨房,也乐颠颠的去帮忙,说要给风雪衣做一些不一样的菜。

    厨房里,木柴烧着的味道有点呛人,几人都是染了一身,王氏正在炖鸡肉,闫七月要做几样小糕点,麦格拿了几个鸡蛋在那边不知道在弄什么。

    “你学我干什么?”闫七月用胳膊肘碰了碰麦格,瞄了一眼他做的菜,确定风雪衣不会喜欢,问道。

    “我也要做大人的夫侍,当然要给她做饭,夫侍一定要给妻主做饭。”麦格骄傲的强调。

    “那她不喜欢你怎么办?”闫七月问。

    麦格扫了一眼闫七月,挑了挑眉,“你开心了?”

    “我有什么好开心的。”闫七月转回头,有点心虚。

    “你是我的对手,我们公平竞争。”麦格说着做了个挥剑的手势。

    闫七月摇头,“我们不存在竞争,妻主要不要你都是她的事。而且,你看我21岁,你19岁,我比你先入门,等你进了门你就要叫我哥哥,受我管呢。”

    “你是……”麦格的手往下指,“卑微的,我的目标是,”说着,又将两个手伸出在同一平面,“与大人平等的。”

    闫七月一笑,明白麦格再说自己是侍人,而他想做正夫,“就算你做正夫也不可能与妻主平等,除非你像王家哥哥一样,招妻主入赘。”

    “入赘?”麦格疑惑,“入赘是什么?”

    “就是你娶了妻主。”闫七月道。

    “那也不能平等,”王氏听了半天也听明白了,开口道:“毕竟是女人,就算入赘了也是在外面奔波的,也得叫妻主,妻主不高兴了打一顿哪个不得受着,就算是招赘,也没有夫侍打妻主的道理,你说是不。”

    闫七月点头,“还是王家哥哥看得通透,你还差远了,学着吧。”

    后面半句是对麦格说的。

    麦格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悄声问闫七月,“大人她,爱打人吗?”

    闫七月不可察觉的一笑,然后脸就垮了下来,轻叹一声,道:“妻主虽然待我很好,但也很严格,绝不容许犯错的,稍有差池就会动家法,跟了她几个月,罚跪挨打都是家常便饭。”

    麦格的脸色更难看了。

    闫七月继续道:“有一次我因为一点小事忘了说,就被罚在外面跪了一整个下午,那时比现在还冷些。还有一次,因为我唐突想亲近妻主,就挨了打,都记不清打了多少下,我就那么趴在那藤条像刀子一样的抽,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妻主绝不是因为心疼夫侍而无视规矩的人。还有最近的一次,我也不知怎么得罪了一家公子,就被用了私刑,这么粗这么长的针从指尖插进去,生生挺着,不仅如此,还要罚跪……”

    闫七月眉头微微蹙着,泫然欲泣,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他没有说谎,确实刚刚碰见闫中英那次在外面跪了一下午;他灌醉了风雪衣与她亲热,风雪衣确实说过再有下次就打屁股,那,就当他提前说了好了;还有何家三郎那次,那次不是风雪衣,但他也没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