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揉头,心道这都认识的什么人啊。

    第二天朱鱼醒来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直恨不得一头扎墙上去。她出卧室,看到宋舒幼正躺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右脚指头紫黑一片。

    她忐忑不安走过去,柔声说:“昨晚很抱歉把你的脚砸伤了,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一夜功夫宋舒幼的火早消了,见这姑娘温顺的像只鸽子一样给她道歉,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说:“本来就是我不对,你用不着自责,这点小伤还没踢个球伤的厉害,我皮糙肉厚的没两天就能好了,放心吧啊。”

    看那全身细皮嫩肉跟块水豆腐似的,哪能和“皮糙肉厚”四个字搭边儿。

    朱鱼心中越发愧疚,却也暗松一口气,知道这人不是个难相处的。她又拿了块新买的毛巾泡过冰水敷到了宋舒幼伤到的地方,倒弄得宋舒幼不好意思起来。

    宋某越看越觉得这鸽子似的姑娘眼熟,最后一拍脑门:“对对对!你是那个!那个那个!”

    那个谁来着!

    “朱鱼,”朱鱼轻轻吐出自己的名字,“我们应该在泰山日观峰见过,夏光姐姐当时拉过我一把。”

    “我说看着眼熟呢,我叫宋舒幼,你叫我柚子就行。”宋舒幼揉了下鼻子说。

    何止在日观峰见过,下山之后的第二天宋舒幼记得还在酒店房间里见过她,接着就被夏光好一顿义正言辞给忽悠过去了。

    现在她越品越感觉这俩人没那么简单。

    主卧门开了,夏光去厨房的路上路过沙发,幽幽来了句:“自己没手?”

    宋舒幼将双臂一枕,视脸皮如粪土道:“没有。”

    早饭夏光点了外卖,西湖牛肉羹配煎饺油条,尝到嘴里时随口对朱鱼说了句:“没你做的好吃。”

    宋舒幼一口肉羹差点喷出来。

    诡异,太诡异了,这大爷居然夸人了?还是在她最能凑合的“吃”方面?

    在心里掀完惊涛骇浪之后,宋舒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吗?每次我来这住不了两天就会被赶出去,现在怎么了?老虎吃素转性了?”

    夏光白了她一眼,眼神中写满了“就你有嘴”四个字。

    朱鱼笑了下说:“是我前段时间遇到困难求助姐姐的,正巧我又是她公司的艺人,她心肠好所以收留我,这两天麻烦事没有了,我也马上就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回到属于她的生活轨迹里,不再痴心妄想些有的没的东西。

    宋舒幼连连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没有针对你,你在这住着挺好的,她那么大房子就自己住哪天码字猝死都没人知道。”

    夏光被气的呛住了,咳嗽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句:“我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

    “唉,应该的应该的,俗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计深——哎哎哎!撒手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