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悠弥尴尬的笑容在脸上只有片刻,毕竟外面还有许多人在看着他。

    他像是窃取了无惨的姓氏的小偷,当着原主人的面,还要因为身后的同僚,若无其事的问一句,“鬼舞辻家的大人是否要一起参加晚宴?”

    无惨依旧也没有看他,只是对车夫吩咐,“回去吧。”

    鬼舞辻中凉也跟着催促车夫,“快点回去。”

    他只是抱着戏耍的目的才想到要去产屋敷家一探究竟,没有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无聊。

    在贵族天然的阶级制度中,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是最上不得台面的,更不用说产屋敷弥悠的表情管理还那么差,连保持笑容都崩不住。

    车厢内的两人都没有把产屋敷悠弥放在心上,车夫在两个主人的命令下很快驱赶着黄牛重新拉动车子。

    产屋敷弥悠看着不做停留的马车,牙关咬得死紧。

    他拼了命才博来的今天,在无惨手里却只是弃如敝履的破烂。

    病殃殃的在产屋敷家十几年,明明无惨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产屋敷弥悠被养在乡下小破屋子的每一年,都在期盼着他病死的消息,但是每一年都没有听到。

    为什么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他可以从那个破屋子回到产屋敷家,无惨还是可以耀武扬威的在他面前,用着高人一等的语气平静地叫出他曾经的名字,叫破他所有不堪的过往。

    “鬼舞辻家的大人不是特意来祝贺的啊。”

    “是啊,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看来只是路过而已。”

    产屋敷悠弥背对着身后的那同僚,眼神晦暗而又怨恨,心里疯狂的叫嚣诅咒着,快点去死快点去死快点去死,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源自血亲的恶意黑暗而浓重,就同人和人之间最容易摧毁的信任和情爱一样,有趣至极。

    一只手在产屋敷悠弥的肩膀拍了拍,似有一股极快闪过的阴寒从肩膀传到全身,让他哆嗦了一下。

    产屋敷悠弥立刻收起了脸上所有的阴暗,“谁?”

    “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心事啊,我就帮帮你吧。”

    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身材魁梧高大,而他的脸看起来更加凶悍,额头,鼻梁,眼角下都刺着怪异而又不详的青黑色纹路。

    这副打扮既不像是平民,也不像是贵族,但是却给产屋敷悠弥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他警惕的看着陌生的男人,“你是谁?”

    男人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产屋敷悠弥心脏所在的位置,尖长的黑色指甲锐利的仿佛带着毒,“我是听见了你呐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