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是在下午的时候才过来的。

    继国家主中午的时候又喝多了酒,醉醺醺的回来以后就去睡觉了。

    直到他睡着了,严胜才又偷偷的从剑道师傅那里跑出来。

    他顶着正午最大的太阳,忍着背上依然肿痛的伤,避开人偷偷的从继国家溜到了东山。

    那把做工精良,又正适合少年人长度的剑正掩在草丛里。

    继国严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样等到父亲醒来再问的时候,就说剑昨天忘记带就好了。

    和剑落在一起的还有他昨天晚上特意劈削下的一节竹子,东山后面有一片不大的竹林。

    继国严胜捡起那节青翠的竹子一起踹到了怀里。

    剑道师傅曾经在课余的时间教过他制作简易的竹笛,他平常不会用到这种做工简易的笛子,因为只要向继国家主提出想要学习笛子的要求,他就会给继国严胜准备最好的笛子和老师。

    从小到大,只要他做的足够好,继国家主就会对他的要求全部满足。

    至于继国缘一,都已经被打发到了禁闭室,不要说这些常见的东西了,他连一个老师也没有。

    继国家主更是严禁他把自己的东西给缘一。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生出一点想要给缘一做笛子的心思呢?

    大概是因为他笑的傻乎乎的叫自己兄长的时候。

    继国家主喝多了的话,一般会睡一两个时辰,这回时间充足的很。

    大地似乎都被烤的微微扭曲,向上涌动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继国缘一用袖子挡在眼睛前,一边快步的朝着继国家的方向跑。

    先回去把这些东西放好,然后再洗个澡去见缘一和母亲。

    从东山往来一趟接近半个时辰,而夏季洗澡更是快,只要用井里打好水的稍微冲一下身子就好了。

    继国严胜换上干净的衣服,腰间配着剑,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干练的马尾,除了脸上因为之前的日晒有些坨红,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大量的活动过,还是那个言行举止没有一丝失礼的继国家长子。

    “父亲醒了吗?”

    他看着守在继国家主卧房前的侍女,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神态却已经初见几分威严。

    “少爷,家主大人还没有醒。”

    “嗯。”

    继国严胜下意识的朝着那扇印着兰草的纸门看了一眼,那里理应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他却好像在那扇纸门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女孩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