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同学，你诚实地跟我们说就好。”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颜墨之坐在办公室里，面对面色和蔼的老师，只觉得一阵阵恍惚。
“如果江老师有逼迫你，你就直说，无论有没有证据，老师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没有。”这一次，颜墨之回答得很快。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望向老师的眼神变得坚定，“老师，江老师不是这样的人。我跟江离城，是自由恋爱关系。”
等到他退出办公室时，颜墨之还是没能回过神来。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心想，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吧。是他一晌贪欢，才给江离城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他很想找一个人分享他的无措。如果是以前，他应该理所当然地去找唐见月吧。他的英雄会包容他、宽慰他，跟他一起探讨解决的方法，宽厚的手拍拍他的头顶，冲他微笑，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他会一直在。
可是不行。他现在应该联系江离城吗？明明在江离城面前他都没有承认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却莫名其妙地在别的老师前说了，这让颜墨之有些羞耻、也有些想逃避。
他望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想到唯一一个知晓他跟江离城关系的人。他点开跟封晟极的聊天记录，犹豫了很久，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个笑容里带着对他自己的嘲讽。
他还要怎么给别人带去麻烦？他让江离城那样的老师因为他蒙上了一层阴影，还不够吗？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他想他应该回家，把自己埋进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他的脚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把他带到了江离城的办公室前方。
他看着江离城的名牌，最终还是低头叹了口气。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去，熟悉的气息靠近了他，帮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门向内打开，颜墨之怔怔地，几乎是下意识地迈了进去。他回过头，江离城关上了门，冲他笑得温柔。
他穿着一件风衣，看上去格外英俊潇洒。脱下外套，他拉着颜墨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把颜墨之抱住。
颜墨之瞬间就感觉到一阵鼻酸。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软弱：“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江离城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拍着颜墨之的后背，在他耳边轻笑道，“我们又没做什么错事。”
“他们已经找过你了吗？”
“嗯。”
“那你……”
“我就实话实说啊。”江离城对上颜墨之有些红的眸子，笑得坦荡，“告诉他们我喜欢你，但你的心情要他们自己去问。”
过于直白的话让颜墨之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江离城看他心情平复了许多，笑道：“别担心，他们也是例行公事。只是为了公平，我之后不能参与你学业上任何事了。”
“嗯。”
“本来也不应该。毕竟你在我面前的话，我就是会忍不住想要偏爱你。”
“……别说了。”
江离城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摸了摸颜墨之的后脑勺。颜墨之的头发软软的，很服帖，跟他这个人一样，就像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似的，遇到这种事情也只是在想会不会影响到江离城，不会想最先喜欢颜墨之的本来就是江离城。即便发展成这样终究是他们你情我愿，但他本就是在欺负颜墨之的可怜与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