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那次之后,宁恒从漂亮的后脑勺变为了毫无感情的讲题机器。

    每次万惜揉着太阳穴,满脸万念俱灰想抱着试题一同毁灭时,旁边总会适时递来熟悉的笔记本,上面是熟悉的简洁解题思路,外加熟悉的遒劲张扬字迹。

    实不相瞒,万惜有时真感动得想跪下叫宁恒一声爸爸。

    这人除了过于优秀确实没其他缺点。

    虽然有学霸加持,但万惜基础实在太薄弱,首次月考后,整个人仿佛是烧烤架上无人照看的韭菜,从水灵鲜嫩变为一团黑焦。

    考完后的两天,她整个人都还是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迷茫状态。

    万惜就裹着这团迷茫,被班主任叫入了办公室里。

    三班班主任叫田观,四十出头的女教师,戴着眼镜,平时总爱笑,但那笑容却过于频繁,让人有些分不清真假。

    田观微笑着嘱咐万惜:“万惜啊,老师看了下,这次月考你分数不是太理想。”

    万惜倒吸口冷气,攥紧手,预备着被痛骂一顿。

    可班主任笑容弧度不减,声音可轻可柔了:“老师知道你之前读的体校,基础会差些,没事,慢慢来,别有太大压力。”

    万惜眨巴眨巴眼,愣住。

    老师太温柔,感觉很怕怕。

    此时,宁恒履行课代表职责,收集好了数学作业,拿到办公室来。

    办公室里也就他们三人,宁恒身形高挺,像是披着清薄的阳光而入。

    班主任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好了,万惜你回教室吧……宁恒你等下,老师有事跟你谈谈。”

    万惜迈着深浅不一的步伐迈出了办公室,刚出门,就立即蹲下系鞋带。

    那鞋带刚就松开了,只是在宁恒面前没好意思系,怕他又误会自己拜早年。

    万惜蹲在办公室外系着,里面的人以为她走了,开始提及她的名字。

    “宁恒,这次月考很不错,继续保持哈。”

    “好的,老师。”

    “对了,你觉得万惜怎么样?”

    “您指的哪方面?”

    “是这样的,万惜吧,基础比较弱,如果她问你问题,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别因为她耽误你学习。以她的成绩,下学期应该也不会再待在我们班了……她跟你们,不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