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只是......”
柳绮玉才说出两字,就看到苏宴挑起眉看她,她心里一时有些惴惴不安,怕那个要求说出来苏宴会起疑心,少顷,先转移了话题。
她小声问:“你药粉用什么制的?抹了一点就不那么疼了,是你自己做的吗?”
她问了好几遍,苏宴都没回答。
柳绮玉就是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他还生着气呢。
她想了想,也是,她方才脾气那么冲,不分青红皂白就言语讽刺他,瓷盆子都快砸人脸上了。
且不论苏宴还刚从恶犬手里救出她呢,便是品性再温顺的人,恐怕也很难不会生出怨怼。
偏苏宴还能压着脾气,耐心地给她上药。
苏宴去寻剪子纱布,要帮她包扎。
他掌心一番,柳绮玉就扫到他左手手心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颜色淡了稍许,但一眼就能认出是那是道新的伤口。
出现在他那只白皙干净、指节均匀的手上,好似白壁陡然生出一道瑕疵。
柳绮玉微怔:“这伤口什么时候弄上的?”
苏宴皱起眉头:“你不记得了?”
柳绮玉一听这语气就懵了,眨眨眼睛,苏宴已起身贴近她。他呼吸顿在鼻前方寸,轻轻拂过她的面颊,眼里流动着柔光。
柳绮玉耳根更红了,头往后仰,腰肢抵在桌子边沿,以为他又要用指尖碰她,又或是说上几句意味不明的话。
于是她慢慢闭上眼睛,还沾着水雾的睫毛颤抖地飞快。
苏宴在灯下古怪地看她一眼,而后白色的药粉便洒上了她脸上因为树枝勾破的皮肤。
柳绮玉身子一颤,飞快的睁开眼睛,目中满是惊异!
他竟然只帮她擦药粉!
苏宴漫不经心地合上药罐,“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还把眼睛闭上?”
柳绮玉脚趾头再次蜷缩起来,直起腰,呼吸有些不畅,道:“我刚刚闭上眼睛,是在想你手上怎么受的伤。”
苏宴抬起眼皮,好整以暇地看她。
柳绮玉给自己脸上扇了扇风,正绞尽脑汁回忆着,忽然安静了一瞬,上前握住他手。
她将他掌心摊平,手触上那处伤疤,像小猫似的抓了抓,仰头与他四目相对:“是不是你第一天来,为了救我,接下的那一鞭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