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司机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任由小混混的尸体脸朝下倒在过道上，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
“我的小甜心，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客车过道里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沼泽一样把尸体往下拉。
和死亡擦肩而过的中年妇女死死捏住她怯懦丈夫的手，抖的像个筛子。就连那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都吓得冷汗从鬓角往下淌，在座位上僵成了一座雕塑。
系统对于言语辱骂的忍耐次数是三次。从个人面板可以用心里默念的方法操纵这一点来看，默念式的辱骂大概同样有效。
系统是傻蛋。
心里默念了一遍句话的盛之鹤意料之中地看到司机小幅度的偏头，又扭回去。
盛之鹤注视着车窗外不断略过的阴森树林，放空大脑，把系统想象成一坨新鲜出炉的狗屎。
对于这种没有具体的语言描述，位于大脑更深层的辱骂，司机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果然，系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
吓出一身冷汗的粉毛青年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黄毛混混的尸体，恶狠狠地提高了声音掩盖自己的恐惧：“你们也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不尊重系统的后果！这种不遵守规则的新人，就算副本正式开始也是拖后腿，死在这里也是件好事。”
“系统是绝对正确，并且……喂，最后一排那个小白脸，你在干什么！”
地面上的黑红色血液虽然可以被肉眼所捕捉，但已经不存在实体，上手的时候感受不到血液的黏腻感。尸体的触感与塑料无异，重量持续变轻，存在逐渐变弱。
趁着尸体还没有被完全吞噬，直接上前翻转尸体查看情况的盛之鹤毫无面对死状凄惨的尸体应有的恐惧之心，冷静得好像在搬运一块石头，面对质问头也不抬，随口胡诌。
“我有强烈的好奇心，不研究一下尸体浑身难受。”
粉毛青年噎住了。
这个新人，心理有问题吗？！
被抢了口粮的怪物客车小姐忿忿不平地发出“嘎吱”声，刚刚在驾驶座上坐下的无脸司机正要站起来，却好像被冥冥之中的什么东西警告，瑟瑟发抖坐回原位。
系统居然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一直暗中关注司机反应的盛之鹤挑了挑眉，伸手去触碰尸体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眼前出现了支离破碎的面板。
【姓名：李彪……数据备份完……样……格式化……】
还没有完全习惯的盛之鹤只是下意识地在心里默念了几个字，浅蓝色的数据流光被快速消除，属于黄毛小混混李彪的面板瞬间被密密麻麻的红色警告框遮掩，理智值开始跳水。
【警告，玩家盛之鹤存在违规行为，判……】
心里暗叫不妙，盛之鹤立即松手放空大脑，系统播报语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