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瑾突然听见书房里传出一声惊呼,心里着急,生怕小姐惊醒,发现世子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她手上捏着侯夫人的信,在书房门口走来走去,又不敢敲门进去看,只能在外面守着。

    她似乎听见小姐在哭,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十分痛苦,可又不像完全是痛苦的。

    她不大懂夫妻房里的事,担心世子没轻没重,把小姐欺负哭了。

    大半个时辰后,里头的声音渐渐小了,悦瑾稍微放下心来,让人回房准备热水和月季花瓣,一会小姐沐浴要用。

    江琇莹穿好衣裳,用一根簪子将头发散散馆在脑后。看见钟允开了窗,背对着她,面对着院子里头的几丛梅花。

    她上前,从后面抱着他的腰,红潮未褪的脸颊贴在他背上,娇嗔道:“夫君方才弄疼阿琇了。”

    钟允将她的手从他腰间拿开:“知道疼就少过来撩拨。”

    江琇莹嘟着小嘴,委屈极了:“又不是我硬拉着你那处往我里面捅的。”

    她喜欢跟他做那事,这代表着一种跟别人都没有的亲密关系。又觉得他不够温柔,时间太长,让她累,不体贴她。

    快活是很快活,可有时也疼。

    她想要这份快活,又不想挨那份疼。

    她更喜欢窝在他怀里,跟他亲亲抱抱,像世间任何一对柔情蜜意的情人一般说着情话。

    钟允听着江琇莹的话,转过身,靠在窗边看着她,对她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感到不可思议,她直白到露骨。

    她在床上向来是,快活了就叫出来,媚着声儿喊着,一会好夫君,一会好哥哥。

    疼了就哭,还会拿脚踹他,狠狠掐他那处,撒着娇骂他坏蛋混蛋王八蛋,胆子大得很,很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

    江琇莹仰头看着钟允:“以前在你房里伺候的那个丫头,怎么不见她了?”

    钟允身边都是男性随从,不爱被丫头伺候,唯一能在他房里端茶倒水的便是香雁。

    洞房花烛夜那天,香雁来敲了门,在钟允耳边说了句话,钟允脸色当即一变,脱下喜服,换了身常服便出去了,像一个石像一般在皇宫外头守了整整一夜。

    他回来之后便把香雁赶了出去。

    江琇莹后来打听过,没听说皇帝、太后或宫里哪位贵人出了事。

    皇帝素来疼爱钟允这个侄子,对他比对皇子们还好。太后更不用说了,钟允是她唯一的嫡亲孙子。皇帝和太后若是出了事,钟允必要进宫贴身伺候的。

    守在皇宫外头不进去,必然是因为出事那人身份敏感,再加上香雁的来历,必是宫里那位柳贵妃了。

    钟允转过身瞧着江琇莹,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愉快,似乎并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