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导师们也是微微点头，赞许这不错的发言。飞船内的苏唐也是心中一惊，寻思到某几个念头，心下不禁心浮气躁，冷汗沁沁，再也无法在梦境中呆下去，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苏唐抬手一摸，自己全身是汗，房间里并不很热，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夜的梦境很是神奇，苏唐经历了一场奇怪的开学典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还能完完全全的自由听懂和说出希伦斯语。但是这一脱离梦境，他能回忆起来自己表达过什么意思，但确无法再说出哪怕一两个刚才说出过的单词。
看到另一个自己的感觉尤其奇特，哪明明就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这种体会，很好，又很不好，真的很难用语言表达。苏唐轻轻推开怀中四仰八叉留了一只腿在自己身上的小包子，披衣走到阳台。晨曦将至，月色已沉，这半山别院的每一个房间的阳台位置都极好，观山观月观峡江，苏唐一时竟融入了这风林江城，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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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有松风，林上有鸟啼，花间有虫鸣，草下有蚁行。苏唐六感如丝，延伸开去，不知不觉中进入禅定之境。此时夜黑渐退，偌大的江城已经开始慢慢苏醒。站在半山的苏唐，仿佛听到了山下厨子烧火和面，儿童起床穿衣。千家万铺的动静顺着六感之弦传了回来，在脑中汇成一副副生动的图画。
天边云彩渐起，一抹亮光突然就从麒山之后洒向整个江城。一声轻“唉……”打断了苏唐的顿悟。这声叹息饱含了无尽的惋惜，哀怨，彷徨和愤怒，这是苏唐从顿悟中退出时的对这声叹息最直接的解读。
追随叹息的源头，苏唐依稀看到遥远的九号楼上，一抹青衣退进房门，再不见踪影。
“阮雨姥姥，我们这次出来一石三鸟，不知能否圆满而回啊。”说话的正是墨寒，奇怪的是虽然嘴型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坐在对面的老者倒也听得明白，“难，”顿了一下又说，“我跟随白小姐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小姐这么踌躇。”
“是的啊，这丁午医院，大为不凡啊。”墨寒坐了下来，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一个普通的国立医院，能发展成包含大学，重工，军工，高科技生物以及传说中潜艇研发基地为一体的大型集团。全国范围内也没有几个啊。此其一。”和其他的行业不一样，医院的发展，一般来源简单，要实现这种集团化，没有大量的注资和背景是很难的。
“这个我倒是听说，麒山五峰本是全部作为国内第一个核潜艇研究基地。因为这麒山是内陆城市，天生有隐蔽难到的地理优势，加之刚好在长江之边，潜艇可以顺流而下，直入东海，所以也算是全国不可多得的军事基地，为了加强建设，顺带发展了工业，这医院也是原地改建，前身是国民国立医院，倒也不算稀奇。”
“此点倒也解释得通。第二就是这医院的布局，哪里像是一个医院。你看平常的医院，要么方正平整，要么建筑散乱。但是这丁午医院，坐落有序，有进有退，有攻有守。布局暗合阵地攻防之理。根据我们这几日暗中观察，几栋不起眼的建筑恰好处于阵眼的位置，道路交汇以及地势变化之处。”
“其三，普普通通的一个丁午医院，安保级别远超了我们的想象。即便是说有潜艇基地这个由头，但是这里面高手之多，高手之高，远超所想。而且这安保高手的分布也颇为奇特，按道理说越重要的单位和部门，应该是重点保护的。可这分布图来看，似乎竟然是以丁午医院为核心，潜艇基地只享受和丁午重工一样的级别，简直是不可思议。”
若是黄沈二位院长在这里，必定会大吃一惊。几十年来掩饰得如同铁通一般的防御措施，被一个小姑娘用脚步丈量，就分析出了个七七八八。这几十年没有出过事，果然还是有所松懈的，再高明的机制，被多角度的去思考，还是难免有它的盲点。当然最大的变化还是近十几年来江城随着九州的发展提速迅猛，某些方面也难免挂一漏万。
当然这也看得是谁来，蛇组中排名第二的盲蛇，果然有她非同凡响的能力。盲蛇这几日看似和阮雨二人只是看病，借着这诊疗之机，把麒山里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普通人眼里只能看到这姥姥扶着个半盲姑娘，在半山别院和医院各科室各治疗室之间来来回回，哪里知道这墨寒凭着一手不算异能的异能，将能走到的地方已经侦察得有若洞明。看看盲蛇在桌子上用铅笔绘的一些草图，黄沈二位院长更是连下巴都要跌出来来。连这丁午医院在国民时期的一些地下掩体，大小仓库，都画得一清二楚。
对于盲蛇拥有的能力，也许沈院长也有些大意了，也许就是我故意拿给你看的。既然我愿意拿给你看，这些情报就有可能是误导，也有可能就不加保密的，你拿去了也没用。对于这一点，墨寒当然也想得很明白。虽然拿到了一点小情报，但是要在对手的大本营里搞点小动作，要么就是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要么任务暴露说不定就交待在这里了。比如青竹和乌王也算组织中有数的高手了，对手就敲打敲打也算是给整个蛇组做了个小提示，潜规则下大家别动粗，我不惹你你也别惹我。
双方不经意间交手了好几个回合，目前谁也没能占得便宜。墨寒是进来后才发现，这次的任务难度超出了预计。依靠自己的感知和推断，对手必定有完善的机制和顶级的高手，这种级别的高手，也许自己都应付不来。而沈院长这边，虽然启动了四级警界机制，但是目前为止，墨寒这边就表面上看看毫无行动，院方也只能是继续观察和监视而已。
此时连沈院长自己也是在办公室里深深的伤脑筋，明明这老少二女带给自己十分危险的感觉，可就是瞧不出她们的目的和手段。虽然N5有多年的资源和方案，把这麒山打造得有如铁桶一般，可是这二人还是给了自己十分危险的预感。N5的防御体系老化了？需要重建了？还是苏唐，小包子还没有完全纳入N5体系关心则乱？特别是哪老年女子，整个一身自己十分熟悉的危险气息，可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我真的很熟啊？到底在哪里见过？
想着想着，沈院长突然拍了拍脑袋，自己咋那么笨呢，这不是有现成的助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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