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果然很软，像乳胶枕头哎，我今晚可以枕着这里睡觉吗……啊，变硬了。”
“你捏到我伤口了，疼。”池鳞把孟忘川的手从胸口拿下来摁在肚子上。
“这里是什么？”手指不安分地勾了勾。
“疤。”
“这里呢？也是疤吗？”
“嗯。”
“这里呢？”
“痂……嘶——别抠！”
池鳞把肚子上作乱的爪子拎出被窝按在床上，爪子泥鳅一样溜出来按在他手背上，他再抽出手按住又被反击，听见耳边“咯咯”的笑声，于是把那双手塞到枕头下压着：“别闹了，我要休息。”
说完真的没动静了，任凭孟忘川推他、在他肚子上和腰上挠痒痒、往他耳朵里吹气……最后终于作罢，叹口气：“唉，天天睡觉……”
忽然间天旋地转，他被池鳞一个翻身压在床上：“什么叫‘天天’？今天不是你见到我第一天吗？”
“呃唔……你听我解释……”
“左一套右一套的，到底想怎样？”
“我……”
孟忘川惊恐地瞪大眼睛，一对澄澈的玻璃珠映出池鳞高高举起拳头的身影。池鳞在那副瘦弱的身体上扫视一遍，无处下手，把对方翻了个面在唯一有肉的屁股上“啪啪”扇了两巴掌，一边一下。细嫩的臀肉颤了两颤，绯红在透白的皮肤下迅速蔓延。
孟忘川当即往枕头下一拱，“哇”地哭出来。
“我都没打你凭什么打我！我都跟你好好说话的凭什么凶我！”
“我……对不起。”
屁股还带着巴掌印随着抽泣一下接一下颤动，像水豆腐，孟忘川的委屈真比豆腐里的水一样多，一抽一抽地往外渗。指尖刚碰到他的身体就被饱含愤怒地拧腰甩开。
池鳞无措地坐在一旁，手下意识摸出烟来，回过神时已经凭借肌肉记忆点燃了，看一眼身边的小鸵鸟，蹑手蹑脚出门去抽。
雪把夜晚映得极亮，像是敲碎了月亮铺在地上。冻着冻着反而不觉得冷了。
身后浓重的鼻音：“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在养伤就更不应该抽。而且这里太冷了，你又会发烧的。”
池鳞想起自己的身体刚被交易出去了，就是怎么糟蹋都得听别人的。他把烟灭在窗台上，窗户关得只留一条缝散味儿：“嗯，对不起，以后注意。”
孟忘川拉了拉肩头的被子：“一般被关心了要说的不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