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顾襄安这个样子，方执心里也不好受，他拍着他的肩膀温声安慰他：“襄安，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我凭什么为了一个人渣哭？”顾襄安伸手大力揩掉了眼角的泪，道，“突然有点想喝酒了，方执，陪我去吧。”
随后顾襄安换了衣服，两人一起去了一家酒吧。
顾襄安要了很多啤酒，他连杯子都没用，直接将嘴唇对着瓶口狠灌。
方执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心里有点担忧：“慢点，别呛到了。”
一口气喝了半瓶后，顾襄安捂着嘴狼狈地咳了几声，唇角的酒液沾上了他的掌心，不太舒服。他对方执说：“陪我喝点吗？”
方执摇摇头：“我还要带你回去，得保持清醒。你慢慢喝，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你什么时候喝累了，喝够了，我们就回去。”
“嗯。”顾襄安把剩下的半瓶一口气喝了，紧接着就又开了一瓶，他喃喃自语，“就醉这一次，就任性这一次。”
后来，方执扶着烂醉如泥的顾襄安出了酒吧。
因为酒吧离诊所不远，再加上顾襄安虽然意识模糊但仍可以被架着肩膀带着走，所以方执并没有打车。
凌晨的空气有点冷，公路上虽然仍有行驶的车辆，但人行道上的行人很稀少。
方执小心翼翼地扶着顾襄安，如果没有方执手臂的支撑，他很有可能会摔倒。
走着走着，迎面就走来了一群人。共计八个，五男三女，看上去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模样。他们大多数人手里都夹着烟，只有一个染着银灰发色的人手里拎着一瓶啤酒。
方执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扶着顾襄安默默地走，谁知那伙人中突然有一个女生开口：“哥哥，最近我们手头有点紧，你不如借我们点钱？”
方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手扶着顾襄安站定，一手去拿钱包。
他一只手将钱包打开摊在他们面前，说：“我这有点不方便，你们自己过来拿，要多少就拿多少，不过只能拿现金，其他的东西都不要动。”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方执会这么配合，愣了一下，这才有人走近来拿方执的钱包。
虽然刚刚付了酒钱，但方执钱包里还是有些现金的，只是数额不大，没超过一千。
“才这么点？”那人拿了钱，数了一遍，又不满足地说，“喝醉的这位有没有？”
方执对于那人打顾襄安的主意有些在意，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表现的很客气：“你也看见了，我这位朋友喝多了，我不想打扰到他……”
“有就拿出来，磨磨唧唧干什么。”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女生走近顾襄安，她梳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高马尾，脸上化着淡妆，耳朵上戴着好几个银色耳钉，嘴唇绯红，说话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烟味，“你不想打扰到他，不如就由我来动手？”
方执有点生气，语气变得有些生冷：“不要欺人太甚。”
其他人见方执态度变了，立马逼近，站在那个女生背后。
只有那个银灰发色的人，仿佛置身事外，慵懒地倚着路灯杆，甚至还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