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医馆的人,坐在穷苦赵家租来的简陋马车上颠簸地回家。

    赵戈手里抱了个孩子,扶着她下了马车,一旁的赵大娘嘀嘀咕咕的说这车费也太贵了,跟那赶车人讨价还价。

    说着李秋水干什么这么娇贵,平时那样蛮横凶悍,享起福来倒是心安理得,她当年生孩子一没去什么医馆二没这么舒坦的。

    应水从男人手里缩回手,略有尴尬的从赵父手里抱过另一个孩子,自己走回去。

    接着她听到身后的男人沉稳克制的喊了一声“娘。”踏着步子又过来扶她。

    “我没事。”她说。

    就算是以前的李秋水,也一定没事,甚至还会跟赵大娘理直气壮的争吵起来。

    “你是个女人。”男人说,“你嫁进我家,我便会对你好的。”

    应水笑出了声,“你为什么娶我?”

    李秋水的名声在外,是真的很烂,李府下嫁,都只有这个穷得吃不起肉的猎户要她。

    赵戈好像也笑了一下,他看着她的脸,说:“忘了罢。”

    应水歪了歪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忘了。

    是他忘了因何娶她;还是觉得李秋水当年不堪这种理由不好说,便借口忘了;还是说她忘了?

    应水抿唇,走过院子踏进屋,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一张桌两张椅,再里是最素的屏风,遮了喜庆的双人床。

    被单床套都还是大红色的,看起来已经洗得发旧。

    赵戈在旁边多出来的小床上放下孩子,把唯一的一扇门窗都关上,光透过蒙蒙的纸照进来。

    应水抱着一娃在喜床上坐着,她怕放下孩子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看着小朋友娇嫩的小脸蛋,她笑了笑,手指轻轻戳着娃娃的两腮,柔嫩又软乎乎。

    环抱的手里好像硌到了什么,她往孩子的包被里摸,摸到了赵戈塞的长命锁。

    她仔细看了看,是银制的。

    一穷二白的赵戈打了两副银锁。

    “你钱多得发慌吗?”应水猛地说出一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是原身的潜意识作祟,她居然没抵住。

    李秋水对于金钱的执念还挺深,是她没防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