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门后,念梅捧了汤婆子急急赶来。

    她方才去花厅寻人,却得知姜锦安早已经和小林大人出了花厅,她东打听西打听才晓得她家姑娘来了这破旧的小庭院,顾不得那么多,念梅捧了汤婆子就追了过来。

    “瞧你急得这模样,在国公府里我还能没了不成?”姜锦安接过暖烘烘的汤婆子,轻轻拢了拢兔毛的斗篷,淡淡开口:“何事如此急慌?”

    念梅的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嗓音也哽咽起来:“姑娘,求您救命啊!”

    姜锦安皱眉,能让念梅如此慌乱的那必定是件大事了,“你细细说,发生了何事。”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默了一会儿,又怒又恼的开了口:“婢子有个远房的表妹,在陈府做女使,一日前陈老爷在家中暴毙,本没什么事的,可陈家的大娘子,要我那妹子......要我那妹子以身殉葬啊!”

    “陈老爷暴毙为何要你表妹殉葬?”姜锦安不解。

    殉葬这种习俗大昭确实是有,不过近些年已经慢慢摒弃,可就算是要殉葬也该是陈老爷那些无所出的姬妾殉葬,怎么会轮到她表妹一个小小的女使,难道......

    看念梅这副羞怒的模样,八成是与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了。

    念梅的表妹怕是陈老爷的通房丫鬟,还不得家中主母喜爱的那种,陈老爷一走,这陈大娘子不由得好好出出这口恶气,只是要人殉葬……也太狠毒了些。

    念梅把这事求到了自己面前,可说到底这是陈府的家务事,她是管不了的,可不管念梅好不得又要哭上三天三夜。

    着实难办!

    叹了口气,姜锦安耐着性子问念梅:“你家表妹哪个陈府做事?”

    盛京城中姓陈的府邸多的是,姜锦安一时还想不起来哪个陈家有人故去了。

    念梅抽抽搭搭的回话,“福安街的陈家……就是他家的二姑娘嫁给了李尚书独子的那家!”

    念梅这么一说姜锦安就想起来了,前年是听说李尚书家和一商贾人家结亲,那家好像个盐商,在盛京城里手底下笼统管着有两条水路,算是有些实力的,但一家人行事低调,不常常露面,连和李尚书家结亲,两家也都是低调了事,不曾太过张扬。

    姜锦安得知这事纯属是她外祖母爱热闹,手底下的消息灵通着呢,她耳濡目染,听了几嘴去。

    “陈家……”姜锦安咬唇,自己家和这些商户之间是没什么联系的,外祖父家也是,唯一有联系的就是李尚书家,可为了陈府的一个女使闹到李尚书那里,这便等于闹到朝堂中去了,未免显得小题大做,可那又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

    盐运……商户……

    帘依生母白氏的母家好像就是江南有名的盐商,可一个在盛京城,一个在江南,总是不相干的。

    姜锦安沉了口气,对念梅道:“你先别急着哭,总归离陈老爷下葬还有几天,明个儿我替你去陈府看看情况,探清虚实再寻对策。”

    念梅点点头,她晓得自己此番来求姜锦安就已经是坏了规矩,如今姜锦安愿意帮她,念梅一颗心也是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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